黄得功皱了眉头,对于自己这个嫡女,他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茵茵要是能成为王妃固然是好。可是,如今茵茵病骨支离,还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万一她嫁过去,成王妃后,不过三五年就不在了,父亲,你想裕王长久照顾黄家岂不是不可能?如果,茵茵能生育孩子,那孩子将来会照顾我们这样的外家。可是,茵茵这身子,大夫都说了,能活命已经是奇迹,生孩子就不要想了。”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她已经不可能去跟高门大户联姻,名声又坏了,干脆就把她送去家庙省的带坏了家里别的姐妹的名声。她嫁到一般高门都不可能,怎么能嫁到王府?凌太后会同意?这不是耽误裕王殿下的子嗣吗?”
梁琼不由得对自己的大舅哥皱起来眉头。这哪里是当父亲说的话,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算计的如此清楚,哪里还有血脉亲情?
当初,和茵茵一起找回来的自己的爱女芳芳。他可是喜极而泣,别说要送芳芳去家庙,就是大话都不敢责备一句。两夫妻围着芳芳左右打量,生怕芳芳身体不好。这一段时间,自己夫妻两人还不断给芳芳进补,生怕女儿亏了身子。跟自己家芳芳比起来,茵茵是有些可怜了。梁琼不由得叹息一声。
===htTp://www.5ikAidian.cn/第五百四十七章 侧妃也做===htTp://www.5ikAidian.cn/
黄弼听了儿子的话说:“你的这些考虑也对。皇家是不会同意让裕王殿下娶一个耽误子嗣的正妃的。所以,我想让芳芳也嫁过去。”
梁琼一听,险些要跳起来:“这怎么能成?芳芳绝对不能做妾。”
黄弼沉着脸说:“什么叫做妾?那是皇家侧妃。是正式上了皇家玉蝶的。命妇序列二品。那可是比你的官职还要大一些。”
梁琼被岳父一说,有些不敢吭声,可是一想到女儿的终身,他还是嘀咕了一句:“侧妃还不是妾?”
黄弼对于这个疼爱女儿的女婿也有些头疼,他说:“梁琼,芳芳这个妾做的不是一般的妾。第一,她是侧妃,皇家上了玉蝶的。哪怕是你们夫妻见了也要跪拜行礼的。身份尊贵。第二,按照皇家的规矩,正妃,侧妃生的孩子都是嫡子。所以,芳芳将来生了孩子那就是嫡出,一点都不吃亏。第三,侧妃会受到正妃的欺压。可是,在她们姐妹中不存在。芳芳和茵茵一直都交好。茵茵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就是为了救芳芳才导致的。芳芳应该愿意让着茵茵。再说了。茵茵自己病骨支离,她哪里还有能力欺负侧妃?她也生不出孩子,那将来裕王府的嫡子只能出自芳芳膝下,这和正妃有什么两样?第四,茵茵如今这个样子,能管家理事,出外应酬吗?肯定不能,好生将养,还不知道她能活多久呢?所以,这代表裕王府出门应酬,进宫请安,管家理事的只能是芳芳。这不是正妃吗?第五,茵茵能活多久?她去了之后,接替她正妃位置的自然是芳芳。这样姐妹两个轮流做正妃的位置,牢牢把握住裕王府,岂不是好?”
黄得功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就是如此有才,想得明白。果然,他看到妹夫动摇了。
半响,梁琼才说:“我们是好打算,可是,不知道这两个丫头同意不?还有,皇家那边同意吗?裕王同意吗?”

黄弼缓和一下脸色,他知道,女婿已经同意了自己的主意:“两个丫头有什么不同意的。她们如今名节有亏,不嫁给裕王能嫁给谁?难道真的去家庙?再说了,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两个丫头做主?裕王那边可能不好办。可是,这个事情是裕王没有理。两个丫头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要是没有表示,只是这么送几个礼物算了,天下人不说他?皇家还要这个脸面不?你们要是同意,裕王和皇室,太后那边,我来想办法。”
黄得功立刻笑着说:“一切但凭父亲做主。”本来五丫头他就不喜欢。又病着,眼看是费了,他还感叹说是白养了一回。没有想到父亲还能变废为宝。这要是五丫头成了王妃,他也能跟着水涨船高。这岂不是好事?
梁琼犹豫了一回,叹息一声,只能也说:“小婿听凭岳父大人做主。”
黄弼微笑起来。
梁琼回去把这个事情跟夫人说了。黄氏直接就炸了:“不成,我们家芳芳怎么能去做妾?”
梁琼只能说:“这个是岳父大人做主的。”
黄氏恼火了:“我父亲这是老糊涂了吗?我这就去揪他的胡子。”说完,黄氏就要往外面走。梁琼吓了一跳,忙拖住夫人,仔细耐心的把黄弼之前说的事情好好的解释一遍。
黄氏这才没有了火气。
她坐下来仔细想了想:“按照父亲说的这样,其实,这个侧妃我们家芳芳也是做得的。”
“别的权势什么先不说。我有一次在太后宫里见过裕王。那真的是英俊无比,京城中的贵女们都说,裕王殿下是大夏第一美男子。”
这个头衔梁琼倒是不知道。不过,大男人,谁在乎容貌?
不过,好像女人很在乎这个。比如说自己,其实就玉树临风,要不,当年也不会吸引黄氏下嫁。
黄氏接着说:“裕王那个长相,是个少女都会陷进去。我们家芳芳心思单纯,她这一次回来,我就发现她不对劲。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受到惊吓的缘故。可是,今天,母亲详细问她和茵茵经过,我才知道,其实,茵茵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她想救裕王,茵茵为了救她才这样。芳芳为什么要救裕王?肯定是对裕王芳心暗许了。”
梁琼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好像觉得自己闺女亏了是怎么回事?
黄氏说:“好吧,就这样吧。外面的事情我不管,让父亲去操持去吧。我先问问这两个丫头的意见。”
梁琼说:“嗯,夫人,你这样做的对。你先问问芳芳的意见。要是她不同意,哪怕岳父大人逼着,我们也不同意。”
看了女儿奴的夫君一眼,黄氏噗嗤一声笑了。跟自己亲大哥对比起来,自己夫君真的是好太多了。
梁祎芳正在茵茵的院子里看着茵茵服药,黄氏过来了。她寒暄了一阵后,把丫头们都退下,这才跟两个孩子说了事情。
梁祎芳粉面通红,黄茵茵则是粉面更加白了。黄茵茵急着说:“不成,这样不成。”
黄氏问:“为什么不成?”
黄茵茵说:“怎么能让芳芳做妾呢?”
黄氏解释道:“芳芳是做侧妃,并不是妾。侧妃是上了皇家玉蝶的。生的孩子也是嫡子。再说,你们姐妹嫁到一家,难道还能将来产生龃龉?”
黄茵茵摇头说:“姑妈,实话说,我知道,表妹喜欢裕王。裕王长得那样好看,谁不喜欢呢?既然这样,就不要去做什么劳什子侧妃了,直接做王妃不就成了?梁家门第虽然比不上黄家,可是,表妹救了裕王啊。”
黄氏握着瘦成了人干的侄女的手说:“好孩子,姑妈知道你一心为你表妹考虑。可是,你为你自己着想了吗?你要是不嫁到裕王府去,你还能在黄家待着?姑妈很快就要跟着你姑父上任去了,姑妈走了,你的日常生活谁供应?你母亲能有这个权势?”
“在黄家待不成,你嫁人能嫁到谁家去?别说你的身子骨如今不成,就是你身子骨好,嫁到别的家,难道不伺候公婆,不管家理事?”
“嫁到裕王府是你最好的归宿了。你对裕王有恩,嫁过去别的不说,吃喝用度一切都不会短了你的。你好生将养着,还能多活几年。你成了王妃,你苦命的母亲也能沾光,平姨娘那个贱人也不敢蹬鼻子上脸。你哥哥也有了出头之日。你祖父一定会下劲培养你哥哥的。为了你母亲,你哥哥,你也要嫁啊。”
===htTp://www.5ikAidian.cn/第五百四十八章 不甘心===htTp://www.5ikAidian.cn/
黄茵茵不吭声了。她虽然跳脱,但是并不笨。长在权势之家,很多事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她知道,姑妈说的都是大实话。嫁到裕王府是她最好的选择了。对她好,对她母亲哥哥都好。
黄茵茵说:“姑妈,我知道,你是真心为了我好。确实,嫁到裕王府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不想当正妃,我当侧妃,让芳芳当正妃吧。反正,我只是求一个安身之地。当侧妃正妃都一样。芳芳当了正妃,还能短了我的吃喝?”
黄氏心中一动。可是梁祎芳不同意了:“表姐,你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心悦裕王,要救裕王,你怎么会挨上那一掌?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你打小身子就壮实,摸鱼抓鸟,你什么不干?可是,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说几句话都喘息。我怎么还能争夺正妃的位置?表姐,我心甘情愿的让你做正室。要不,我的心会一辈子都不安的。”
黄茵茵急了,正要说话,可是,她身子不成,话语变成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梁祎芳忙服侍起来。看到两个少女如此模样,黄氏叹息一声说:“茵茵,我知道你的好心。我也知道你对你表妹的真心实意。可是,这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要知道,实际上救了王爷的人是你,受伤过重的人也是你。你祖父就打算在这个上面做章,以逼迫王爷娶你。你嫁过去不但是为了你好,你和芳芳还是联系皇家和梁家,黄家三家之间的纽带。黄家和梁家以后的前途都要靠着你们两个。你们明白吗?”
作为贵女,这个事情还有不明白的吗?黄茵茵和梁祎芳沉默了下来。
很快,京城人都知道,裕王出游遇险,掉下悬崖,是黄家五小姐和梁家大小姐救了他。为了救他,黄家五小姐还险些丧命,现在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个事情。本来大家对皇家的事情就好奇,再加上主角是大夏第一美男子的裕王。所以,谣言越传越远。最后,御史都上了奏折,要求裕王负起来责任。
这下子,从朝堂,到士林,到民间街头巷尾到处都有议论这件事情的声音。大夏的士林其实是脱离民间的,基本上士林赞成或者反对的事情,民间都无动于衷,可是,这个事情除外,不论是士林还是朝堂还是民间都一致希望裕王报恩娶了两位善良的贵女。
皇帝,裕王,宗室被抛在了风口浪尖。
裕王在王府里气的已经砸坏了两张桌子了。他的奶兄刘畅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几天,裕王发火,裕王手下的人也跟着倒霉。
刘畅干巴巴的劝说:“王爷,你要赶紧想想法子啊。”
裕王犹如困兽一般:“我怎么想法子?娶了黄小姐?那英华怎么办?我跟英华一直商量着成亲后,王府的宅子怎么规划,一切都要完工了,何家的嫁妆也准备的七七八八,如果不是因为路途遥远,礼部派去量衣服的人还没有到达西北,只怕嫁衣,朝服也都准备好了。你说,我怎么跟英华开口?”
“如果不能娶了英华,那我这一生还有什么意义?将来一想到英华会嫁给别人,这不是撕裂我的心?”
“当然了,你可以说,我可以娶了英华,让黄小姐和梁小姐都嫁给我当侧妃。可是,英华毕竟是商户出身,何家权势怎么及的过黄家和梁家?英华将来怎么能压得过黄茵茵和梁祎芳?”
“也可以让英华当侧妃,可是,英华看着柔弱却很坚强,她会来当我的侧妃?她能容忍头上一个正妃指手画脚?再说了,有郡主当妾的吗?朝廷法度怎么办?”
“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皇帝哥哥就要继续被攻击,我怎么忍心?”
“现在,皇上正要改革兵役制度,把卫所取消,把武勋们侵占的卫所土地收回来国有。这是动了所有武勋的钱袋子,谁不反抗?这个当口,我怎么能用我的婚事逼迫皇帝哥哥,为帝国将来留下隐患?”
裕王团团转着。刘畅更加不敢吭声了。这是真的,皇帝才是最无辜的人。这两年,皇帝酝酿改革。十年前,皇帝对官改革。对于商税一体同仁一律都征收。以前商人们只要找到靠山,找个有功名的人投靠,就可以免除商税。皇帝把这一项取消了。还有,田地的赋税,只要有功名,就可以免除赋税,皇帝也给改革了,普通秀才根本就没有优惠,举人,进士能有几十亩到两百亩之间的赋税免除,朝廷官员,根据品级不同,也有不超过五百亩田地的赋税免除。这一下子,使得很多士林望族都开始分家,比如家里有两兄弟都中举的,以前是讲究老死都不分家。现在为了免除赋税,都赶紧分家。
当年,官集团的反扑也很厉害,皇帝杀了多少大儒,才把改革推行下去。
现在,皇帝又开始对武勋也改革,武勋集团的反扑也很严重。不过,之前皇帝都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毕竟,皇帝和十年前不同。现在的皇帝地位稳固,威望日渐隆重,自然行事也方便很多。
可是,正在这个当口,除了自己这个事情,官集团和武勋集团快速的勾结一起,以这个事情来作为突破口,逼迫皇帝做出让步。
皇帝很是恼火,借着查处武勋的不法事件,已经除了三家的爵位,可是还没有止住,各种舆论愈演愈烈。
裕王知道,皇帝已经顶不住了。皇帝确实是一个好哥哥。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心悦何英华,所以,他已经准备在改革中进行一些让步,以便让自己的婚事能顺利进行。
可是,裕王不愿意啊,他想了很多。
他想到这些年自己在外面看到百姓们的变化,看到国库日渐丰盈,看到民间不法欺压越发少起来,看到帝国疆域在变大他知道这都是皇帝哥哥的功劳。虽然皇帝哥哥已经做了很多,但是,他知道,这距离皇帝哥哥的目标还相差太远。
他打小就知道哥哥的梦想,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要帮助哥哥完成这个梦想。所以,他不怕吃苦,不怕受累,打小就努力练习武功,跟着大长公主身边认真学习,终于接手了暗卫统领,为皇帝哥哥鞍前马后的奔波,不辞辛劳。
这样做的一切,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婚事就要阻拦皇兄的进程?
不甘心啊,不甘心。
===htTp://www.5ikAidian.cn/第五百四十九章 智慧的德妃===htTp://www.5ikAidian.cn/
裕王颓然的坐倒,他心头一片茫然。
正在这个时候,刘畅接到一个消息,忙对裕王说:“王爷,宫里来了懿旨,太后召见您。”
听到母后召见,裕王只能打起来精神,穿戴起来,进了宫。
到了凌太后的宫里,裕王这才发现,坐在太后身边的人除了皇帝之外,居然还有皇帝的两位妃子,一位是一直都伺候太后的顺妃。一位面目清秀,却跟英华有些相像的宫装丽人,裕王一想就明白,这应该就是德妃了。
裕王看到德妃又想到心上人何英华,心更加痛了。
裕王行了礼,凌太后和蔼的赐座。
凌太后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太好,这也是正常,凌太后的身子不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裕王早就习惯母后病恹恹的样子。
凌太后开口:“哀家把你们都叫过来,是为了云飞的婚事。这几天宫里宫外,朝堂上,民间都闹的沸沸扬扬。今天无论如何要有一个决断了。”
皇帝恼怒的说:“哼,这都是黄弼在背后推波助澜,这老匹夫,朕要杀了他。”
德妃心中一凛,快速盘算开来。眼下这个事情最吃亏的是英华了。想起来妹妹婚事的不顺利,她心里也有些发苦。不过,她没有忘记,掌控后宫的是凌太后,今天,凌太后叫了他们都过来,一定是已经有了决断。
凌太后说:“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皇帝,哀家教导你的话,你都忘记了?”
皇帝一滞,闷声说:“朕不敢忘记。”
凌太后说:“这个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谁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云飞,你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你怎么想?”
李云飞的脸上闪现痛苦的神情:“母后,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儿臣是真心心悦英华。我们已经谈婚论嫁,甚至儿臣府邸都已经修建好了,就等着母后的懿旨了。可是,可是,这档口出现这一桩事情,儿臣能怎么办?”
皇帝看到弟弟这样为难,又气恼的站起来:“别想那么多,结婚自然是要跟心爱的人结。没有爱情,还结什么婚?别为那些俗事烦恼。这些事情,朕来解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什么改革是能一撮而就的?都要有波折。没有关系。”
听到皇帝这样说,李云飞更加痛苦:“不,皇兄,我并不想为了我的婚事使得卫所改制,兵役改制半途而废。这可是关系到大夏国本的大事。跟这个相比,我的婚事算的了什么?”
皇帝又要说话,凌太后制止了:“皇帝,什么叫爱情?偏偏你就最多新词语。结婚结的是两姓之好,身为宗室更是要为皇家,为了大夏江山社稷结亲。作为一个王爷,云飞打小锦衣玉食,享受天下人供奉,到了需要奉献的时候,就退缩吗?”
“这些年,哀家没有奉献的时候?皇帝你没有奉献的时候?我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江山社稷?”
“和社稷,和百姓,和天下比起来,个人的情爱算的了什么?”
皇帝闷声不吭起来。老妈开骂如果敢回嘴,后果是很严重的。
李云飞眼睛都红,不过,他也不敢吭声。
德妃心中一片冰凉。她已经明白了,凌太后心中的决断就是要牺牲自己的妹妹。这也正常,皇宫里这才是正常的。虽然为自己的妹妹不值得,但是,德妃明白,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没有看到,连皇帝反对都没有用吗?不过,既然已经不能改变,那就要为自己的妹妹争取最大的利益才划算。
德妃打起来精神,脸上的神情却越发的温和起来。
凌太后转头看到一脸柔顺的德妃,先在心里暗暗称赞。这个德妃虽然是商户出身,但是这几年谨言慎行,真是有大智慧的人。
凌太后声音放柔:“德妃,说起来,这个事情是皇家对不住你何家。婚事都已经商议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却要悔婚了,你们家有什么要求都提出来吧。”
李云飞面若死灰。他听明白了,凌太后这里已经有决断了,他不可能跟英华成亲了。一想到这里,李云飞心痛的不能呼吸。
德妃一向温柔如水:“太后严重了。何家只是商户之家,哪里当得起皇家的歉意?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英华也没有跟王爷定亲呢,哪里有悔婚之说?”
德妃这样知情识趣,别说是凌太后满意,就是皇帝也脸色变得好了起来。看德妃眼神中有了一些情意。
凌太后微笑着说:“德妃一向是识得大体的。就是哀家觉得委屈了英华这个孩子。”
以前,凌太后说起来何英华都是称呼何郡主的。这一次却称呼英华,亲近之意谁都听出来了。
德妃心里越发满意,她说:“英华比我见的世面多,也比我更加识得大体。别的不说,这几年皇上是知道的。英华手里多少银钱捐出来修路修桥建学堂,资助贫穷的学子?救灾救难,帮助百姓,花费银钱也就算了,花费多少心力?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盛世到来,希望能帮助皇上完成皇上的伟愿。为了这个,她一个少女,不惜远离家乡,抛头露面,到西北主持棉花推广的事情。”
德妃说着,皇帝一路点头,何英华确实付出很多。李云飞也听的有些楞了。他仿佛又看到那一次在皇帝的御书房,看到那个大气的少女。那个把几百万两银子拿出来眼睛都不眨的少女,那个一心装着天下,一心装着伟业的少女。
德妃继续说着:“我会写信给英华,她知道这个事情让皇上为难,可能会影响皇上的大业,她一定会主动提出来推了这一门婚事的。”
皇帝点头说:“嗯,德妃说的是。英华就是这样一个识得大体的奇女子。”
李云飞楞楞的立着。他心里明白,德妃和皇帝说的很对,这个事情如果让何英华来处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牺牲自己的婚姻。自己是不是连一个女子都不如?
凌太后看到养子神色缓和,知道德妃的话起了作用,她对德妃越发满意了:“嗯,英华确实是一个好女子,理当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皇帝,哀家只有你一个儿子,一直都很惋惜,没有生女儿,所以,想收养两个义女,希望你能封她们为公主之尊。一个是白莹,一个就是何英华。”
===htTp://www.5ikAidian.cn/第五百五十章 慧城公主===htTp://www.5ikAidian.cn/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过,大家都明白过来,这是太后给何英华的补偿。
德妃反应最快,她忙跪下磕头:“太后恩德如山,德妃代妹妹谢太后恩典。”
李云飞知道,这是凌太后逼着他做决断,以后英华成了公主,那就是李家的义女,断断没有可能再和自己结成姻缘的了。这是要斩断自己的一切退路,好让自己忘记这件事情。李云飞知道凌太后是果断理智的,可是他心里痛不可当,脸上自然也带出来。
看着李云飞这个样子,凌太后身为养母自然也是心疼,可是,她还是硬着心肠说:“皇帝,白莹虽然是一个医家女子,这些年贴身照顾哀家的身子,要不是她和顺妃细心周到只怕哀家早就不在了。”
皇帝忙站起来肃然说:“母后说的极是,白莹照顾母后原本就有大功,朕本就想给她恩典。她又为国操劳,和她兄长一起办起来医学院。他兄长教导大夫们,她则是招收了许多女子进入医学院,名为护工,许多已经在京城周边的医院任职,帮助不少百姓解决病痛。这样大的功劳,原本就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母后收她为义女,那朕就封她为义城公主,封地三原县,改三原县为义城县。”
凌太后点点头说:“嗯,何英华这些年也为国做了许多事情。虽然哀家还没有见过她,也知道,她在江南江东,西北推广棉花种植,使得棉布大行天下,为百姓多了一项收入,也多了一项保暖舒适的衣服,则是名垂青史的大功劳,就是男子也难以做到这样的大功。她还心念国家民众,不但慷慨解囊助皇帝修路,修桥,赈灾,还拿出钱财修建医院,惠及百姓。这样的好女子,哀家早就欣喜的不得了。所以,也准备收为义女。恰好她和白莹又是好姐妹,哀家觉得这就是缘分啊。”
皇帝忙赔笑说:“母后最是圣明。何英华确实为国为民做了很多事情,其实,她现在还在替朕办一件大事,真是十个臣子也比不上她这个女子。她不但心地善良,为国为民,还十分聪慧,不论朕交给她多么繁重的工作,她都能出色的完成,这一份才能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朕就封她为慧城公主。封地在东海省的大沥县,改大沥县为慧城县。”
李云飞脸色更加灰暗。
德妃却高兴的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都流了下来,她忙跪下给太后谢恩,又跪下给皇帝谢恩。
皇帝倒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给自己跪来跪去的,可是在母后这里,他也不敢说什么。
凌太后对德妃的反应十分满意,她笑着对德妃说:“德妃,哀家的心思你好好的跟你娘家,你妹子说说。听说,你二妹妹如今是金家的儿媳妇,也是举人家的太太了。你让你二妹妹进宫,好好说说吧。”
德妃忙又谢恩。太后端茶,德妃和顺妃忙退下。
大厅里只剩下凌太后母子三人。
凌太后看着李云飞眼神有些凌厉,她低声喝道:“李彦,你可知罪?”
皇帝吓了一跳,但是,他也不敢吭声。李云飞知道养母只有在动怒的时候才会称呼自己的大名,他忙跪下。